【曦澄】披萨不吃边

    老夫老妻 现代 txl合法

  一个猛虎掏心式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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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时期,尤其是当你突然意识到它的时候。

  北方天气冷的像是加特林导弹,江澄一边缩手缩脚的站在公交车站旁边,一边琢磨着晚上吃什么口味的泡面。

  等纠结完到底是煮鸡蛋还是涡果,那该死的公交车还是没有来。

  这也不能怪公交车,现在正是晚高峰,车能堵到喜马拉雅。要不是今天自己的车限号,他才不会凄凄惨惨切切的站在这迎接整个世界的不友好。

  有等了大概五分钟,江澄终于还是啧了一声,把自己的手从温暖的口袋里伸出来,拿着手机开始刷。

  鼻尖已经冻到没知觉了,每吸一口冷空气都是自虐。好在斥巨资买的羽绒服还算暖和,脚踝小腿什么的就比较难受,嗖嗖往里面灌风。

  手机上软件寥寥无几,江澄不是太喜欢潮流的人,对游戏不屑一顾对某音深恶痛绝,偶尔看看b站鬼畜洗洗脑放松,或者云吸狗吸猫什么的。

  家里原来养过狗,但他发小怕而且自己有点过敏,也就没有再养过。

  说实在的,江澄也算是事业家庭不错,伴侣美貌性子好,带出去呗有面子。

  江澄垂下眼帘,用脚尖踢了踢砖路的凸起,他有伴侣这件事其实有点迷。

  当初事业刚稳定,心态搞的像老年人,一点小事都分分钟只想找个楼跳下去,遗书都想好了,写个英文的自由,多有逼格。

  家里老爹老娘急着操心他婚姻大事,抱孙子是小事,8102年了,俩男两女也被承认,正好负担一下孤儿领养,孤儿还听话聪明,不像独生子女的熊孩子样。

  老两口儿以前都商业强人,突然退休养老也闲的慌,闲到老妈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王端出一晚像样的阳春面,闲到骨子里懒癌致死的老头儿乒乓球打遍小区无敌手。

  完了以后掐着点给他打电话,准时的堪比新闻联播,嘘寒问暖外加催婚。

  老头儿还好,只是偶尔蹦哒一句当年和老娘相亲认识的,说是老娘先追的他,然后老娘那头超大声否认,略鄙视的跟他说,追女孩子要主动,哪有让人家倒追的。

  当时刚熬了一天一夜,江澄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已经木了,抽风之下吐槽了一句,男的和男的怎么搞。

  他老娘愣了一下,突然神秘兮兮的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江澄和虞夫人以前算不上关系好,近几年老两口退休他也尝到世间冷暖,关系才算缓和一下。以至于直到十六七岁他妈还以为自己纯洁的连人贩子都不知道。

  现在这个跨度有点大,江澄的脑子终于吓的开机,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就随便问,我哪有时间注意谈恋爱去的。

  女强人沉默半晌,说,小子你要是找男的,别倒贴,要追就直接上,把人一鼓作气儿搞家里来。

  这理论差点没把江澄噎死,首先他没考虑和男的在一起,他是直的,其次是,他真的十分好奇当初他爸他妈到底谁追的谁。

  莫名其妙有种被秀了一脸的江澄点开朋友圈,随手翻了翻,大多是商业上的朋友和几个老同学的信息,他朋友圈设了三天可见,平常基本是死人,不点赞不评论,偶尔发一下抽风的兴趣爱好。

  人被生活蹂躏后,脑子肯定会不正常,比方说有一阵江澄就迷上了刻章子,跟一群小姑娘学不好意思,悄咪咪淘宝了工具在家刻刻。

  第一次肯定刻的不好,江澄深夜翻朋友圈,发现有位男同志居然也有过相同爱好,他叫蓝曦臣,合作过几次算是朋友。

  这人的头像中规中矩,是一片墨竹,后来江澄才知道,那是蓝曦臣自己画的,朋友圈不多,字画书法篆刻,偶尔还折几张纸玩玩。

  难得看到和自己一样脑抽的人,江澄突然有种遇到兄弟的感动,就算是被生活搞抽,抽的方向也是不一样的,比方说他发小以调酒,调完全部混一块倒掉为乐。

  这种浪费的行为是让人不耻的,江澄从小对钱还是很谨慎的,就算是家境相比其他人算是富裕,现在的生活足以令人羡慕,勤俭节约的传统美德还是不能丢的。

  再翻翻朋友圈,甚至还有银器堑刻,细致到令人哭泣,江澄默默献上自己的膝盖,并决定找机会一定结识一下。

  结识过程不记得了,肯定是第二天全部忘光光,他身为一个高职位的人,天天忙到想跳楼的好吗。

  有次他俩在医院见面,都是因为胃病,不过江澄更严重一点,吊着点滴宛如一条咸鱼。

  看病的是个秃头的老头,絮絮叨叨的一嘴湖南话,每句话的最后几个字永远听不懂,听的江澄脑仁直疼。等好不容易被放去输液,江澄迎头就撞上刚要进来的蓝曦臣。

  他俩身高差不多,同样西装革履黑圆圈塞熊猫,这么一看就有种惺惺相惜的情侣面相。胃部的一波疼痛已经停止了,江澄索性在门口等了等,见面不打招呼不礼貌的。

  输液有个伴无疑是件不错的事,尤其是当蓝曦臣变魔术一般拿出个输液垫的时候。

  输液时间长了就整只手不得劲,那小垫子纯手工制作小木片磨得光滑,体感极佳。

  那天他们聊了很久,也很尽兴。自从初中开始,江澄就没再遇到能和自己聊天南海北的事的人了,他们都是一个领域的人,思维跳跃快,更偏爱慢节奏生活。

  江澄一直很佩服蓝曦臣这种人,无论什么话题都能有自己的看法,涉猎广泛,什么都知道。

  看起来对方也是这样想的,后来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甚至约到家里去刻章子。

  蓝曦臣家古色古香,江澄特别喜欢那个根雕茶几,蓝曦臣说那是在外面淘的,从那以后喜欢上做木家具,专门学过怎么做雕刻珐琅什么的。

  蓝曦臣还说江澄应该会擅长微雕,因为他有耐心细致。话夸的江澄晕晕乎乎的,连带一起沉浸在温热的香茗中。

  后来就搬到了一起居住,理由似乎是为了胃病着想,两人不在一个公司,如果谁早回来熬粥就多煮点,省时间。

  他们都是万年单身汉,刚开始煮粥都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江澄看着蓝曦臣憋红了一张俊脸,把诡异色泽的粥倒进垃圾桶,顿时笑的只想捶地。

  要知道蓝曦臣是个长相到各方面都很完美的人,以前的没注意,同居前是小嫉妒,现在发现这人原来也有不会的东西,最起码自己做的粥可以下咽。

  兴许是被嘲笑的缘故,蓝曦臣拿出了考双学位的劲头,进步神速,很快各类粥就取代了江澄的白米粥。

  江澄表面不服气,心里还是真佩服,青菜瘦肉粥是他的最爱,渐渐觉得没有辣也没什么大不了,吃素养生,吃嘛嘛香,不秃头不发福,男人四十一枝花。

  老两口儿有时候节假日来突击,大包小包堆在后车厢,虞夫人一边啧啧称奇江澄的狗窝干净不少,一边指挥老头儿搬东西。

  江澄上前帮忙,蓝曦臣也闻声下来,虞夫人先是惊奇,寒暄过后脸色变得飞快,夸蓝曦臣一表人才,早听说在业界很出色。

  虞夫人当年也是风光过的,蓝曦臣被前辈夸的耳尖泛红,都有点手足无措了。江澄磕着瓜子只想乐,平日里酒会这家伙淡然的不行,明明差不多年龄却老练的一比,现在居然跟个孩子似的,真是稀奇。

  随后,江澄就笑不出来了,他老娘跟他小声说,没看出来她儿子真有能耐,说拐就拐一个回家。

  这误会可太大了,他俩充其量搭伙过日子,单身贵族的自由他还想再过五百年。江澄解释了半天,连比带画,他老娘对此表示嫌弃,说他这点小道行太浅,脸红的跟什么似的,装个什么劲。

  自己脸红了吗?江澄摸摸脸,确实有点烫,但没怎么在意,发小说自己脸皮薄,而且上学时候,一被老师叫起来脸就红,他总不能是爱上了所有老师吧。

  年龄大了就是健忘,他老爹做菜很棒,喝了大半年粥,看到大鱼大肉还是馋的。

  小时候觉得父母忙,很少一个桌子吃饭,思想观念奇异,完全看到了就烦。

  那时候所有人都有棱角,姐姐早恋,尽管是婚约对象,但父母一直觉得当误学习。但江澄知道,姐姐有过一段暗恋,而且仅限于暗恋,更多的是当做一种努力的目标。

  后来金子轩那个大混蛋伤了姐姐,姐姐就干脆一刀两断,把心思全部移到学业上。

  江厌离是个温柔顺从的女孩,唯独在和金子轩的事情上异常执着,青春期的孩子本情绪不佳,江厌离能保持这样实属不易,但依旧有摩擦。

  父母的疏忽就是,江厌离和金子轩偷食禁果,虞夫人和江枫眠都是想到一出事一出的人,嘴上说不同意要管,实际上,他们连告诉孩子婚姻爱情要怎么对待都没有,甚至还搞娃娃亲这套。

  可以说,江厌离对于爱情的一种过分轻信盼望和江澄这种对于婚姻的恐惧抗拒,大概是虞夫人江枫眠一手创造的。

  好在金子轩还算是个好人,跪着跟虞夫人江枫眠说,他一边学习一边打工,江厌离先辍学一年再完成学业,如果此时影响江厌离的身体事业,他愿意养着江厌离一辈子。

  江澄记得父母偷偷抹过眼泪,随着小生命的诞生,他们之间的代沟也被填满了。

  现在,江澄觉得自己和父母是同一行业真的很幸运,就算是离开圈子很久,前辈的敏锐依旧。

  他们都转变了很多,以前在江澄印象里,虞夫人一直是阴郁的,现在倒像是少女一般,什么都喜欢尝试,她本来就生的美,保养得当还是能骗过不少男人。

  这时候他家老头儿就每天闷不吭声的跟着虞夫人到处跑,颇有种宣誓主权的意味。

  江澄琢磨着他这奇怪癖好大概就是遗传虞夫人,不过时间大把大把的虞夫人,倒是比他还潮流,和时代小年轻完美接轨。

  晚饭江澄吃的有点多,蓝曦臣悄悄捏着他的指尾,提醒他别吃坏胃,还有药要喝。江澄往蓝曦臣碗里一扫,凉凉道你吃的是平常两倍。

  蓝曦臣笑说,好吧,美食面前偶尔放纵一下,说着眨了眨眼。江澄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烧,对方的睫毛又长又密,像小猫挠过心窝,酥酥痒痒的。

  后面的时间江澄一直心不在焉,只记得老爹用一种儿子终于嫁出去的欣慰感看着,看到他浑身发毛。

  讲道理,他老爹是比较封建的那种,对于同↑性↑恋不反对也不支持的态度,现在一百八十度转变可还行。

  后来和蓝曦臣领证的时候,江澄才知道虞夫人和江厌离写以他为原型的耽美小说,还强逼着江枫眠看,不看就得喝养生苦瓜汁,二选一成功洗脑。

  江澄目瞪口呆不知道应该心疼自己还是心疼他爹,总之这都是后话。

  房子有客房,但是被当做了储藏室一直忘了买床,当晚江澄和蓝曦臣挤一间,老两口睡他屋子。

  动了同居年头,俩人就把各自房子卖了又重买,反正钱多没女朋友,存着也是存着,独身主义到白头,还不如及时行乐。

  在被导购小姐安利了马尔代夫蜜月旅行,江澄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和蓝曦臣简直就跟新婚小夫妻买房似的。

  但是他俩没戴戒指啊,也不排除很多大学生合租情况,他和蓝曦臣这皮囊被当做大学生完全没问题的,这导购不行,迟早得被炒鱿鱼。

  江澄砸吧了一下嘴里的糖,他那种迷上了做小糖果,搞焦糖的时候甚至意外弄出了糖画,弄的厨房甜品泛滥。

  这么一想还真有点甜蜜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糖分摄取太多了。

  被窝暖和的紧,江氏懒癌不常放作,一发作就很严重。江澄软绵绵的瘫在床上不想动弹,清浅的冷杉木香萦绕着,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蓝曦臣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潮气,江澄皱了皱鼻子,感觉那种香更浓郁了一点,更像是夏雨后的北方,湿润得温暖。

  江澄突然觉得有点亏,他曾经格外迷恋这种味道,还不认识蓝曦臣之前,被工作压的整夜整夜睡不着,刚入秋的干燥让呼吸痛苦至极。

  他曾试着用热水浸的湿毛巾堵在脸上,但总是不达效果,后来才发现那人体的体温抚慰是不能代替的。

  同居这段时间也有睡不踏实的时候,早知道就一块睡了,反正蓝曦臣肯定不介意,他知道的。

  一夜无梦,第二天难得赖床,江澄没拿抱枕,晚上习惯性抱着东西睡觉,连带蓝曦臣也没早起。

  这不是啥大事,他小时候和发小也一张床睡过,姿势更惨不忍睹,他记得似乎是整个人都趴发小身上了来着。

 现在想想他发小居然那样都没被压醒,果然人傻皮糙又肉厚。

  老爹老娘出去晨跑了,现在这是老年人比年轻的有活力,反正江澄连提笼架鸟溜公园都懒。早餐热腾腾的放在保暖盘子上,是甜豆腐脑。

  蓝曦臣是北方人,吃的都是咸豆腐脑,江澄第一次听说豆腐脑还有咸的时候都惊呆了,估计对方也是同样懵逼,就打成共识干脆不买,口腹之欲而已。

  大多时候吃的是楼下煎饼果子,买的是个天津人,坚持不放火腿,有人问他就急,跟说相声似的逗,我把甜豆腐脑咸豆腐脑兑一块儿您喝嘛?我们介叫正宗。

  后来大家都晓得了规矩,该带鸡蛋带鸡蛋,爱吃果子的就早来,晚了就只剩馃箅儿了。天津人好逗,大家伙排长队也不寂寞,也不担心有城管,他家就在这,门一关人一散,三秒钟的事。

  现在这个点估计是收摊了,蓝曦臣表示他吃点榨菜就行,冰箱里还有烧饼。

  老两口儿回来大兜小兜都是菜,还有江澄不爱吃的蘑菇,有鱼挺好的,外面饭局点的总莫名有股虾酱味。

  女人上了岁数总会爱上养生,还特别迷信微信小知识,什么微波炉有辐射致癌一类的,好在他老娘在看到一条,WiFi有害身体健康后终于有所收敛。

  只不过银耳燕窝龟苓膏乱七八糟的买了不少,天天跟小白鼠似的各种熬,端着个小黑锅子戴尖帽就活脱脱一美艳女巫。

  江澄同情的瞄了一眼蓝曦臣,他晓得蓝曦臣不太喜欢吃不同的食物,翻来覆去吃几样,一类食物只认第一口的味。换句话说就是,方便面一个牌子只吃第一次吃到的口味,鱼板面和豚骨的那个。

  午饭照样丰盛,照这样下去,假期后他的修身西装要穿不进去了,江澄叹着气揉着小肚子,那里软绵绵的,蓝曦臣还好,练过还不至于快速身材垮掉,他可不行。

  打开电脑玩会游戏,steam冬季打折,江澄冷笑一声心道大胖子又骗钱,手还是不自觉的开始加购物车。

  蓝曦臣走过来顺势戳戳他的小肚子,问要不要去健身房,江澄瞪了一眼摘掉耳机,说健身卡还有,下午就去。

  被瞪了的蓝曦臣没有生气,依旧好脾气的说无所谓,反正是假期。

  他们这样的假期其实不多,在后面一次就是领证和稀里糊涂大概是蜜月的蜜月。他们领证其实就是搭伙过日子久了,俩家都催,干脆就多个小红本在掏钱买个对戒,无所谓的事,日子照常过。

 去蓝家的时候,江澄整个人都不太好,难怪蓝曦臣毛笔字那么好看,他家居然是一个很古老大家族的最后一脉,保留了好些旧俗,比方说长头发。

  江澄抱着蓝曦臣小时候照片笑的快背过去了,拿着手机拍好几张备份,说下次下棋输了就可以拿这个赖账。

  蓝曦臣很无奈的把照片放好,耳尖还是红了红,说,你初中女装照片我也有。

  回头一定打断发小的腿,江澄咬牙切齿,他那个黑历史全都销毁了,只剩下他发小那张死活找不到。

  

  蓝家长辈叫蓝启仁,很严肃的一个老头儿,本来江澄就觉得他和蓝曦臣结婚很扯淡的一件事,以为那么严肃一老头儿,加上最后一支儿,就算是蓝曦臣有个弟弟,但据说那人自闭的很不结婚。

  封建传统传宗接代,他和蓝曦臣铁定直直的当兄弟。

  结果,那老头儿在一顿饭后居然语重心长的跟他一顿唠,说什么能找到合适的人不容易,你们也老大不小了,结婚后领养个孩子,姓蓝姓江无所谓,或者干脆养俩,昨儿跟你父母还说,女孩儿你们也养不好,要领养就我们来带。

  生活终于对老古板下手了吗?江澄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从那古朴的书法晃出来,觉得这个世界过于玄幻。

  是想你兄弟跟你好好的在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突然变成了夫妻关系,这玩意真不太好消化。最关键的是,江澄居然觉得还可以接受。

  纠结无果,反正他们这个圈子同↑性↑恋还蛮多的,让他再找个姑娘也是当误了人家,蓝曦臣表示都可以,他们照常过他们。

  婚礼简简单单的,只请了亲戚和很熟的朋友,江澄穿着黑色西装蓝曦臣穿着白色的,在众人见证下交换戒指。

  司仪说,可以亲吻你的爱人了。江澄愣了一下,不过气氛太过美好,还有蓝曦臣更俊的帅脸,鬼使神差的,两人交换了第一个吻。

  那种感觉真的很棒,无法形容,总之是会上瘾的那种。

  日后他们也有很多次接吻,心照不宣,不激烈也不色↑↑↑↑情,只是汲取着对方气息,感受那种美妙。

  握住蓝曦臣的手,挨桌敬酒的时候,江澄突然感觉很安心,他当年不想要结婚是因为他对他人有一种距离感,他厌恶别人的主动靠近,就算是他发小也不许超过那个底线。

  绝对绝对不允许。

  而蓝曦臣,出身于那样的家庭自然是有礼克制,晓得保持应有的距离,这样正好,尚有呼吸空间,恋爱会让他被死死禁锢住,不能呼吸。

  或许对于蓝曦臣来说,自己是个应付家里的人,如果将来有了爱情的火花,就会分道扬镳。这些江澄也是如此,一辈子太长,谁知道未来怎样。

  对于同性来说,尤其是两个男的,海誓山盟太假还浪费时间,爱情是多巴胺分泌的产物,至多三个月消失,何苦和自己过不去。

  他的姐姐是幸运的,不代表自己也会幸运,江澄觉得现在他有个搭伙过日子的人就蛮幸运的,失去了,他就自己一个继续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生活就跟吃披萨一样,总有人喜欢吃皮有人喜欢吃青椒,遇到了就能过日子,遇不到就把皮或者青椒扔了。

  事实上江澄就不爱吃皮,因为硬皮总会划上他的上颚肉,吃一次疼三天,蓝曦臣就牙口好。

  身上兜头罩下一件毛披肩,江澄抬起眼,华灯初上,照亮一双熟悉的眉眼。

  江澄笑了笑伸出手握住蓝曦臣的手,坐进温暖的车子里。

  总有人吃披萨不爱吃皮,他遇到了那个帮他吃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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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健手感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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